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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栽赃（第1页）

那两个走向厕所去的女人，一个叫王小花，一个叫杨落英。小花并不是一朵惹人喜爱的花，可能是一朵有毒的花；落英飘落下来的姿势也不好看，更不具备“化作春泥更护花”的意境。

她俩上完厕所就往回走，左顾右盼的，形同盗贼，行迹诡异。两人没有立刻加入分拣货物的队伍，而是往另一个角落走去。

铁皮房里摆放着几十个铁架子，铁架子和铁架子之间，都留有一条过道，粗看一眼，这里写着几个重叠的“井”字，铁皮房里关着些许少女少妇，这“满池春色“果然是和井有一定关系的。铁架子上面和下面摆满了或红或绿的周转筐。

这些周转筐是用来做什么的？

简单地说，就是起到暂时贮存货物的作用。分拣员把分拣出来的货物按编码放入这些周转筐中，形成一种选择和对应的关系。好比在一场模特大赛中，每一个美女腰前都挂着一块带有数字的牌子，观众凭编号选择自己最喜爱的女模。

周转筐中的货物就是某个顾客买的东西。

在一条过道的尽头，肖宝菊正在分拣货物。

很显然，她俩是冲着肖宝菊去的。

王小花笑嬉嬉的迎了上去，杨落英跟着，一前一后的，像两条鱼贯而入的鱼，王小花偶尔说几句，像吐出几个水泡。肖宝菊看了她们一眼，不作声，继续发放手上的货物。

王小花进一步走到肖宝菊的面前，说:“肖大姐，今天怎么了？以前以一当十、横扫千军的威风哪里去了？”

“以前我有什么威风？还不是被你们欺负出来的？有一句话叫什么来着……叫什么来着……对了！叫做谁想才华横溢，还不是被生活所逼？”

“不要太谦虚了！你可是大家公认的大姐啊！”

“别拍马屁了，我又不是马。即使真是一匹马，你也拍不到，更谈不上拍中了。其实，马的屁股是不那么容易拍到的，你一接近它，它就跑了，你只能拍空气。所以，有事说事，没事滚蛋，别净说一些无用的话！”

肖宝菊一边说一边发放货物。

“肖大姐，你真能忍受一个刚来几天的黄毛小丫头在你的面前指手划脚充老大？”

“你到底是有事还是没事？没事的话赶紧去做事，早做完早下班，别在这里挑拨离间！”

“我不信，你真能忍下去……”

王小花说完，带着杨落英离开了。

俩人刚走几步，就从后面传来肖宝菊的声音，“你们什么意思？看人家年龄小身材小，就不服气了？告诉你们，别惹她，知道吗？小的都是浓缩的精华！”

王小花斜着看了看肖宝菊一眼，“对！就因为她小，所以才不服气！难道你服气吗——中国历来是一个论资排辈、长幼有序的国度，这小辈作乱犯上，动摇的是国本，是为国耻。”

“那又能怎么样？”

“整她一下。”

“怎么整？”

“简单，不用我们自己动手，就可以把她往死里整……借助老板的力量……”

王小花说完，在肖宝菊的耳朵边嘀咕了一阵，还不时对正在发放货物的马贞指指点点，惊得肖宝菊花容尽失，一副凋残的模样，“这哪成？查一下监控不就露馅了吗？”

“放心吧！山人自有妙计，有我们两个给你打掩护，监控拍摄不到的。所以对我们来说，所谓监控，有时为’监空‘……”

肖宝菊将信将疑，不再作声。沉默，在鲁迅的笔下多为爆发，这次终于在沉默中灭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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