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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5章 道祖（第2页）

他缓缓落下一枚黑子，棋局之上，一片代表“寂灭”的区域骤然稳固，将白衣青年刚刚营造的“生机”巧妙压制。

“观棋不语真君子，落子无悔大丈夫。”老者看向白衣青年，眼中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切莫心急！”

白衣青年动作微顿，指尖白玉棋子的微光敛去，他看向老者，声音平静无波，却蕴含着能令星河颤栗的伟力：“那名为苏大明的小子，身负一丝难得的‘变数’之机，他二人若就此湮灭，实在可惜！”

老者捋了捋雪白的长须，笑容依旧慈和：“变数，本就是‘线’的一部分。平直或曲折，皆是造化。天衍子布局万古，行险踏错，自有其因果劫数。然那苏大明与池婉儿，身陷此劫，亦是他们自身道路的选择与必经的磨砺。你此刻插手，看似救人，实则是以你的‘道’，覆盖了他们的‘路’，断了他们破而后立、窥得真正‘合道’之机的可能。此非助，实乃阻也。”

他指向棋局中一片看似被黑子彻底包围、岌岌可危的白子区域：“你看此处，死局否？”

白衣青年凝目看去，那被寂灭黑子包围的白子，看似孤立无援，生机断绝。

但在那至深的寂灭压迫之下，白子核心一点微弱到极致、却无比纯粹的光芒，正以一种玄之又玄的韵律微微搏动，仿佛在积蓄着某种…超越生死的力量。

“绝境之中，方见真性。阴阳轮转，寂灭尽头便是新生。”

老者悠然道，“且看，他们的‘阴阳’，能否破开那天衍子的‘八卦囚笼’。若成，便是鱼跃龙门，得窥上境。若败…那也是他们道止于此，强求不得。”

白衣青年沉默片刻，指尖最终离开了那枚白玉棋子，眸中的涟漪平复，恢复了那俯瞰万古的深邃：“善。便依道祖所言，观其造化。”

两人的目光，再次落回那方小小的、却仿佛囊括了诸天万界的棋盘之上。

鸿蒙无声，唯有道痕随着棋子的落下，在无声地流转、生灭。而在那遥远到无法想象的天衍圣墟，决定苏大明等人最终命运的挣扎，正在那八个毁灭黑洞的核心，激烈上演！

......

这里并非绝对的虚无，而是充斥着狂暴到极致的能量乱流、破碎的法则碎片、以及…湮灭一切存在的终极撕扯力！

“不…不！！！”

太乙天君目眦欲裂，须发狂舞，拼命挣扎，震雷之力疯狂爆发，却只能在法则神链上激起一丝微不足道的电火花，反而加速了自身力量的流逝！

“天衍老贼！你不得好死！”

灵宝天君怒吼，罡风试图撕裂神链，却如同清风拂山岗。

玉清天君紧咬下唇，嘴角溢出淡金色的神血，坤地之力被疯狂抽取，她的容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老、黯淡。

九霄天君如山岳般的身躯在颤抖，艮山不动意志在神链的抽取下摇摇欲坠。

紫薇天君帝皇紫气疯狂溃散，暗紫神纹明灭不定，眼中充满了不甘与愤怒。

池婉儿脸色惨白如纸，玄冥归墟神纹的光芒急速黯淡，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冰魄本源正在枯竭，生命在飞速流逝…她艰难地转过头，望向南方离火位的苏大明，冰蓝色的眼眸中充满了痛苦与不舍。

光明道主承受着最核心的乾天之力被抽取的痛苦，六道金纹几乎熄灭。

她金色的眼眸望向苏大明，那眼神中，没有怨恨，没有绝望，只有一种深深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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