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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救与不救（第1页）

李泽文听到这儿，又想到些什么，问道：

“这种使用五行相生相克原理的战斗方式，已经不是我们普通人能做的。如果不是亲眼目睹你们施展的鬼术，以及这段回忆是出自你口，我是打死也不相信的。难道，这个世界除了人，真的存在神、鬼、魔三界？”

李思归回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无论是人、是鬼、是神、还是魔，不过是形神各异，善恶有别。这句话，是梁兴扬讲的。师父觉得有道理又传给我们。”

李泽文闻言，道：“梁兴扬有机会向你师父说出此话，想必那老道士的杀招伤不了他了。”

正说话间，姜理背着辛吉突然闪现在李思归和李泽文面前，只见辛吉胸前黑气环绕，双目紧闭不省人事。姜理亦捂住胸口，只见他胸前穿了一个窟窿。

李思归大惊，刚才光顾着说，一个不留神没感应到屋外状况，没及时出手相助，让门外师兄遭险了。

姜理不等李思归说话，抢先开口：

“我不碍事。那尖嘴畜生往我胸口撞，自杀式爆炸，妄想与我同归于尽。幸好我们的身体不受这种硬碰。只是刚才涌向辛吉的那些畜生，不知使了什么阴毒邪术，扔出一道白纸黑字符箓，念着只有它们才知道是什么的兽语，它们竟然都化为虚无，全部都吸附到那道符上，辛吉一不小心就被符沾到了，这符一碰到他，立刻就自燃化为一道黑气，像毒蛇从他胸口钻进他体内。还好我刚测试了一下，只需将他体内这道黑气诱导出来散走就可以了。但需要一位天赋精神控制力很强，又具备很容易接收外部能量，轻而易举就能将外部能量融合并利用的人相助才行。”

姜理说到最后，眼睛就瞥向李泽文。而他被炸出一个窟窿的胸口已经在慢慢愈合，反正身体已经不是血肉组成了，就像画画一样，将被擦掉的部分用画笔和颜料重新修补好。

李思归自然知道姜理之意，正因为李泽文有这样顶级的精神力和身体，他们的师父才如此看重，因为李泽文是打赢500年后这一役的关键一环。说起来，如果不是李思归当了李家的管家，师父为了亲授寄琴炼神诀而来到李家，也不会发现李泽文的天赋。那可是黄宗方用了接近500年踏破铁鞋也没找到的异体。

因此李思归并没有自作主张，对姜理说：“五师兄，明白，我先护着六师兄，赶紧找师父讲讲。”

姜理知道李思归确实做不了主，身形一动，瞬间出到外头，回归本位。刚才缺了他和辛吉，其余四鬼守得吃紧。

八鬼都是鬼王黄宗方创造出来的，所以，他们任意一鬼皆可与鬼王瞬间心意相通，这种沟通方式叫鬼心通。就像打电话一样，哪怕你在万里之外，皆可互动。而师兄弟之间的互动，则需要鬼王作为媒介。也就是说，各鬼之间通过鬼心通说了什么，鬼王都知道。于是李思归只需心念一动，很快就联通上黄宗方的心意。

鬼王和大弟子道白正在外围清除着更多入侵的兽人。其实，辛吉遇难，姜理在想什么，鬼王早就一清二楚。他也在犹豫，如果借李泽文的能力救辛吉，一定损耗他的精神力，但他不清楚接下来需要李泽文做的事，是否需要一个血槽加满的李泽文。要是中间环节出了什么纰漏，铸成大错那可是事关苍生的事。可是，对辛吉见死不救，就可能魂飞魄散，不但自己痛心，还很可能寒了弟子们的心。黄宗方要做的这个决定的确很艰难。

鬼王的这番心思，

众弟子也通过鬼心通读取到了。这道难题无论是摆在任何一鬼面前都是很难下决定的选择，拿普世价值观来衡量，舍小爱就大义是错不了的选择，可对于这些早就肉身化灰，常人都怕的鬼而言，自己和师父、师兄弟的关系就像家人一样，难以割舍。如今辛吉很可能离众鬼而去，大家悲愤之情油然而生。屋外众鬼都将气尽情发在那些兽人身上，杀得疯狂。

突然，一把声音传遍各鬼：

“千万别因为我而害了更多的人，这样我就成了千古恶鬼！”

原来是辛吉醒了。他知道师父在为难什么，抢在黄宗方做决定之前，说出自己的心意：

“师父。-我原本不过是没人瞧得起的一介布衣，遇见你那天，正好乡绅恶霸打上门来，我眼睁睁看着媳妇受凌辱，我儿和女儿被杀，其实徒儿在那一刻已死。幸而师父和师兄出现，不仅杀光了那些恶人替我报了仇，还收我为徒，直至炼化成鬼。已经是赐予我第二次生命了。兄弟们、小师妹，你们跟师父一样，都是我第二个家的家人，我已心满意足。为苍生，我豁出这条鬼命也值得。”

别看辛吉平时三大五粗的样子，可他这番话一出，可是闻者落泪。特别是姜理，与辛吉差不多时间拜入门下，两鬼是好兄弟形影不离。现在辛吉讲出这种生离死别的话，姜理心里是最痛的。于是他更是杀红了眼。

“不，若是连家人都救不了，又有什么本事救苍生？”突然，又一把声音传来。只是，这次可不是从众鬼的鬼心通里传来，而是从一个少年的嘴里传出来。

没错，正是李泽文。

原来李泽文见李思归手中造出一个金光圈像刚才包住自己一样将辛吉包裹起来。李思归往金光圈内输入自己的鬼气，而这鬼气，源源不断从辛吉的天灵盖上涌入到体内。辛吉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便看到注入辛吉体内的金光与那道黑气在缠斗。李泽文看到李思归神情严肃，眉头紧皱，似有什么重要的心事。于是他伸手去握住李思归的手臂，想说点什么安慰一下他。

就在李泽文一碰李思归的手时，鬼王和众鬼的想法和情绪都一下子涌进他的脑子里，像看一部悲剧一样，李泽文瞬间就悲愤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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