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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第2页）

&esp;&esp;柳君君的只字片语自然不足为信，只是此时此刻，姜知妤的确在庭院里见不到任何人。

&esp;&esp;“殿下。”

&esp;&esp;抬首望去，面前的人身着一身大红直裰婚服，头戴银冠，腰上还系着一块墨玉，即便置身大雨之中，却依然不失往日风度，丰神俊朗，威严犹在。

&esp;&esp;姜知妤不知脸上流淌着究竟有几分是雨，几分是泪。

&esp;&esp;这门婚事，是他亲自用军功向圣上奏请的，人人都道楚修辰是那不可多得的国之良将，光风霁月。

&esp;&esp;姜知妤本就体弱，还是随从一旁搀扶着才得以堪堪站起。

&esp;&esp;“修、辰哥哥，”姜知妤在雨中的语气略带着颤抖，“府里的人呢，都去哪了？”

&esp;&esp;柳君君来历不明，她并不全然相信。她要听实话，从楚修辰嘴里亲自说出的话。

&esp;&esp;侍从苏铭看着姜知妤早已在大雨中面色煞白，连忙打着圆场，“公主，雨大着，小心淋坏了玉体，还是——”

&esp;&esp;“人……呢！”姜知妤如无根飘萍，手轻轻抬起，向往常一般，扯着楚修辰的衣袖。

&esp;&esp;只是这一次，语气从娇嗔烂漫，变成了委屈质疑。

&esp;&esp;“我父皇……皇兄……他们在哪里？”

&esp;&esp;没等到楚修辰有所回应，她恍惚间，便瞧见了他反手置于身后的，从不轻易离身的那把雪煞。剑身漆黑如墨，在黑夜里却仍旧闪烁着冰冷的锋芒。

&esp;&esp;大婚之夜，郎君执剑，本就不吉。

&esp;&esp;果不其然。

&esp;&esp;姜知妤如释重负般地紧抿丹唇，双目微闭，雨珠顺着她的眼睫汇聚流淌，心死般缩回了手。

&esp;&esp;她似笑非笑，“所以……都是真的？”

&esp;&esp;作者有话说：

&esp;&esp;光风霁月：出自黄庭坚《豫章集濂溪诗序》

&esp;&esp;

&esp;&esp;瓢泼盖脸的雨声中，姜知妤的声音被压弱。

&esp;&esp;眼睫下的雨珠如泄了的珠子，脸上挂着几缕碎发，更显得她狼狈不堪。

&esp;&esp;“我以为……你娶我，是真心所求。”

&esp;&esp;声音更弱：“我也早知道，我或许陪不了你多久，却仍旧盼望着你我能琴瑟和鸣，哪怕三年，一年……”

&esp;&esp;姜知妤低着头，原本厚重的喜服在雨中犹如一道枷锁，压抑着她近乎窒息。

&esp;&esp;“修辰哥哥……你有没有喜欢过我？有没有对我有过一分真心？”

&esp;&esp;事已至此，她仍旧想再问。

&esp;&esp;楚修辰仙姿佚貌的脸在雨夜里不带任何情绪。

&esp;&esp;“没有。”

&esp;&esp;“殿下，你我此生，或许，注定无缘。”

&esp;&esp;他语气平缓，右手所执的雪煞却为之一颤。

&esp;&esp;随后，他便不再作解释，侧首轻声吩咐，“苏铭，你——”

&esp;&esp;“怎么？是想带上我多一份人质，还是觉察，我如今早已是你大计里的一枚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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